马甲无人知

我为什么要磕这么冷的CP啊哭唧唧

奢侈品10

出场的人物有点多,进度慢下来了,可是我只想写赵医生被虐啊!!!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虐他!!!摔!!!

赵启平:我只是,不想麻烦你了。

第十章
清晨,赵启平醒过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还在谭宗明怀里。他不知道谭宗明是什么时候回卧室的,又从背后揽着他,和昨晚上的动作一模一样。
赵启平想,大概谭宗明以为昨晚自己入睡后并不知道他离开吧,所以想营造出一个缠绵恩爱的氛围来。
只可惜,赵启平昨晚并没有睡着。
“你醒啦。”谭宗明用右肘撑在枕头上,侧身看着赵启平。
赵启平点点头。窗外的太阳已经火烧火燎地燃烧起来,刺眼的光线直射眼底令他有些不适,他转过身背对窗户,与谭宗明面对面躺着。
“丑吗?”他问。
赵启平的脸已经好多了,原本高肿的眼眶已经消退下去,眼睛可以睁开。只是与之前圆润黑亮的眸子相比,还是缺了点神采。
谭宗明打量得仔细,又用手轻轻抚摸伤口的新痂,问:“还疼吗?”
赵启平摇摇头,又问:“还丑吗。”
“丑,丑死了。”
赵启平不说话,就瞪他。
今天的赵启平和往常不一样,少了点撒泼打滚的野性,乖巧温顺的像只家猫。
谭宗明觉得,自己又解锁了一套全新的赵启平。但他并没有去深究,为什么今天的赵启平如此兴致索然。

赵启平起床后,谭宗明给他用毛巾擦脸。他把湿毛巾拧至半干,用手掌裹着,然后一点一点寸着伤口慢慢擦。他轻柔的,像在擦拭一件珍贵而又精美的瓷器。
赵启平偷偷睁开眼睛看他,眼珠子动也不动地盯着谭宗明,似乎想要探寻些什么。
“看什么,我脸上有字吗?”
谭宗明擦拭完,又拿来碘酒和棉签。上药的时候,他还是习惯性的轻轻吹气,深怕哪块伤口没结痂,再辣着赵启平。
“有,”赵启平脑袋被对方捧着不能动,但手却不老实,攀上谭宗明的眉心摁了摁,“这里有个川字。”
谭宗明在脑海里琢磨了一下。知道赵启平在说自己皱眉,于是下意识舒展眉心:“习惯了。”
赵启平手悄悄滑落,没再说话。
“今天没事儿的话,就在家逛逛。东边有个室内高尔夫练习场,还有视听室……有什么特别想吃的,告诉张妈让她给你做。”
赵启平摇头:“我一会儿就走了。”
“走?去哪儿?天气热,你别到处乱跑。”
“我去朋友家住几天,就不在你这儿麻烦你了。”
赵启平咧嘴笑了一下,见外又生疏的语态让谭宗明忍不住皱眉,“在我这儿住的不舒服吗?”
“没有,就是——不想再麻烦你了。”
“你要是感觉不自在,我给张妈他们放几天假……”
“不用了,”赵启平打断谭宗明,“我还是想去朋友家住两天。”
谭宗明没再坚持。他将手上的废弃棉签攥在手心,假装不经意地打量赵启平,确认没在对方脸上察觉出任何异常,于是叹了口气:“行,你高兴就行。”

吃早饭的时候,赵启平吃的慢条斯理,一片面包捧在手上啃了很久。
谭宗明怕他口干,给他倒了杯牛奶。
“对了,之前你说去法国度假——定好了吗?”谭宗明突然问。
赵启平愣住了,两颗眼珠子瞪着谭宗明,嘴里塞着面包的碎片:“……定好了。”
“什么时间?”
赵启平嗫嚅:“下下周——23号。”
“哦,二十三号……”谭宗明望着天花板回想了半晌自己的行程安排,“我来让秘书定航班。”
“……我已经定过了。”
“你自己的?”谭宗明放下手中的茶杯,正视赵启平有些愠怒,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赵启平埋下头,像只仓鼠一样默默啃弄手里的面包,末了含含糊糊说道:“这面包真好吃。”
谭宗明又递过去一片,决定不和他置气:“你的航班什么时间?”
“晚上八点四十七。”
谭宗明点头:“我陪你去。”
赵启平看看谭宗明,欲言又止。

谭宗明上班前,原本说要送赵启平去朋友家,但赵启平死都不同意,并且对开谭宗明的车出门显现出强烈的抗拒。谭宗明拿倔强的小孩儿没办法,跟在赵启平屁股后面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苦口婆心。最终才得到允许,让他送赵启平去地铁口。
下车的时候,赵启平还是那般洒脱,头也不回,双手插在兜里,健步如飞。
谭宗明握着方向盘,把一句“小心伤口沾水”咽回肚里,望着赵启平的背影没入地铁口,消失不见。
今天的赵启平有些奇怪,但谭宗明实在没有能力去好好揣摩。

赵启平去了音乐学院。
他大概是这一路上长得最丑的吧,所以路人的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。也有不少女孩害怕他是打架斗殴的社会青年,对他侧目拉着同伴绕着走。
赵启平哪里受过这种待遇,要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是周围女生眼中的男神,如今沦落至此,心中难免有些哀怨。
他猫进音乐教室的时候,曲和正在台上演奏大提琴。来听曲和大提琴课的学生很多,且绝大多数都是女孩子。偌大的教室座无虚席,却能做到鸦雀无声,唯有大提琴浑厚丰满的乐声流转,余音回旋不绝。赵启平看见有女学生小心翼翼地偷拍曲和,那得逞的小表情可爱的很。
曲和演奏时向来投入,大提琴在他肩上就像是一位曼妙多姿的女人,他细瘦修长的指尖轻扣琴弦,运弓的右手敏捷有力,像在挑逗和抚慰怀中的情人。只在不经意间,西贝柳斯的《浪漫曲》便倾泻而出,缠绵而温暖。
赵启平一直嘲笑曲和演奏时的表情。他喜欢闭上眼,自在享受与大提琴的独处时光,仿佛全世界都不能影响他与怀中琴器的相爱。只是那沉浸的表情——
怎么说呢,反正赵启平吐槽那是一副“高潮脸”。

下课后,不少女学生娇羞地围着曲和请教问题。
曲和是个呆头鹅外加性冷淡,对于女孩子的好感无动于衷,只是不厌其烦、温柔地解答各种问题——
女学生:“教授,您刚刚演奏时的坐姿太优雅、太绅士了!”
曲和:“演奏时的坐姿很重要,要做到对88个琴键的全面控制和驾驶……”
女学生:“我觉得左手的练习好难啊?”
曲和:“左手涵盖了音准、揉弦、双音、换把和大跳,对于初学者的确有些难度,但是,只要刻苦勤奋,是可以练出来的……”
女学生:“我们平时练习什么曲子比较好呢?”
曲和:“自然是从易到难,不同的表现手法和不同风格的都要尝试,比如巴赫组曲和贝多芬的奏鸣曲,还有柴可夫斯基的罗可可变奏曲和德彪西奏鸣曲……”

赵启平双手环抱,趴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,百无聊赖地看曲和尚被女妖精们调戏。
好不容易等女孩儿们都散去,曲和抱着大提琴,珍惜地放进一旁的琴盒中。
“曲教授。”
曲和抬头,看见教室角落里的男学生,有些疑惑:“已经下课了——诶,你是我班上的吗?”
赵启平从阶梯上走下来,冲着老友指指自己的鼻子:“你认不出我了?”
“……启,启平?”曲和一愣,“你的脸怎么了?”
“哼,问你妹去。”
“……筱绡打哒?”曲和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那倒也不是——”赵启平大手一挥,“别提了。”
“别和筱绡一般见识,她还小,就是有些调皮,其实本性不坏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好了,你看你,一说起曲筱绡就这样,没完没了——也只有你,还觉得她小。”
曲和笑笑,大白牙露了十六颗。

曲和是曲筱绡的哥哥,同父异母的那种。
虽说曲和对他父亲极不待见,甚至仍然抱有恨意,但对他这个凭空得来的小妹妹是百般宠爱。曲筱绡古灵精怪,从小天不怕地不怕,但唯独听他哥的话。
小的时候,曲筱绡还抱着奶瓶喝奶的年纪,她就喜欢黏在曲和屁股后边,跟屁虫一样,怎么也甩不掉。父母忙碌常年不在家,只有曲和当爹又当妈,喂她吃饭、陪她玩耍、哄她入睡。
这种养闺女的感情,赵启平这辈子可能是感受不到了。

曲和下午刚好没课,对赵启平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。
赵启平说,我要在你家蹭吃蹭喝,直到脸能见人。
曲和说,妹债兄偿,很公平很合理。
于是,赵启平就心安理得地在曲和家住下了。
曲和大学毕业就从家里搬出来租房子住,房子虽小,但他住的舒心。除了偶尔曲筱绡前来捣乱,其余的时候门可罗雀,无人问津。
曲和也不觉得寂寞,他就拉拉大提琴,雷打不动。一个晚上接着一个晚上就过去了。
赵启平说,兄弟,你这么宅会嫁不出去的。
曲和瞥了眼横躺在沙发上的赵启平,继续拉大提琴。
赵启平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哈欠——他喜欢古典音乐,对音乐也算得上小有研究,但是像他这样被迫听四个小时大提琴演奏曲,还是感觉有点要疯。
他瘫在沙发上,望着天花板,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人。

那个人从天花板上俯身看他,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细纹弯得像彩虹。他说要给赵启平上药。
赵启平默默闭上眼。
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没出息——
那个人温柔起来像毒丨品,赵启平完全抗拒不了。可他昨晚上才做了决定,要和那个人保持距离,直至划清界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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